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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学援朝•阿克列姆
来源:兵团第十三师   作者:史志办   点击数:   发表时间:2018-01-10 11:03:26
 

援朝·阿克列姆(右)和亲生父亲在一起

我上小学的哈密农五师子女学校(现哈密十三师红星中学的前身)是十六师集体转业后成立的第一所全日制小学,学生大部分都是从口内接来的战士子女,我们班却有一名与众不同的哈萨克同学,名字叫援朝。援朝长的虎头虎脑,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略高的颧骨,两个滚圆的小胳膊显得特别有劲。援朝在班里非常活泼且争强好胜,上课他听的很认真,做作业也一点不马虎,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下课和放学后他也是一个活跃分子,他最喜欢和同学们玩打仗游戏和摔交,摔交他真是一个好手,班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援朝活泼可爱深受全校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援朝和别同学一样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不一样的是放学和放假了其他同学都回家了,只有他还住在学校由保育员阿姨照顾,不时也有解放军叔叔来看他。从大人的口中得知援朝是有特殊来历的,是解放军叔叔剿匪时在巴里坤草原上拾的一个哈萨克族小孩。据说是195010月份在巴里坤草原上的一次剿匪战斗后,十六师四十六团二连追剿残匪时在下马崖发现一峰走失的骆驼,背上驮着一个木箱,打开木箱里面是一个用老皮袄裹着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脸已冻的发紫,哇哇的哭叫。解放军叔叔把小男孩带回部队,交给一个叫王鹏的战士的爱人暂时抚养。因当时正是抗美援朝时期,战士们就给他取名叫援朝。十六师师部成立托儿所后他被送进了托儿所,该上学的时候又被送进了师子女学校,那时我也开始上一年纪,就和他成了一个班的同学。二连的叔叔一直很关心援朝,经常到学校来看他,还给他带些好吃的和其他小礼物,真叫人羡慕。

师里对援朝很关心,一直在打听援朝父亲的下落,并要求学校一定要照顾好小援朝。到了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援朝的父亲终于来找他来了。一天,师部的人带着两个哈萨克人来到了学校,援朝也被从教室里带去和他们见面,同学们悄悄的议论是不是援朝的父亲来找他来了。下课了我们好奇地跑到校长办公室窗户下踮着脚往里看,两个戴着哈萨克大皮帽的人在里面,援朝坐在其中一个的旁边,那个人不时的摸着援朝的头对校长和援朝说着什么,另一个好象是个翻译,时而用汉话和呜里哇拉的话翻译。以后两天援朝都没有来上课,班主任老师来课堂上告诉我们,是援朝的父亲来找他了,他的父亲叫卡宾其,已经确认援朝就是他的儿子,老师说还说援朝肯定是要离开我们了,他要和他父亲到遥远的甘肃阿克塞去了,那是他父亲后来定居的地方。听到这里同学们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既为他找到父亲而高兴,也有舍不得他离开我们的惆怅。后来学校和班里都分别为援朝开了欢送会,同学们都依依不舍的和援朝到别,给他赠送纪念品。我们记得当时由于交通还很不方便,援朝和他父亲是骑着马走的,我们有几个同学一直跟在马后头把他们送到大营房的大门外,我们和援朝不断地招手告别。

援朝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哈密,但这个美丽感人的故事却一直留在人们的记忆里。后来我们的当时的班主任刘克勤老师以援朝的故事为素材,写了一个报告文学发表在《绿洲》杂志和《人民文学》上,据说还被翻译成外文,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此后,援朝的故事还不断出现在以新疆剿匪为体裁的文艺作品中,我还见过甘肃省出版社出版的一本援朝故事的连环画册。当时我们年纪小,对援朝故事了解的还不是很祥细,后来才知道:原来卡宾其一家住在巴里坤草原,解放初期,乌斯满叛乱,卡宾其一家在乌斯满的胁迫下离开巴里坤草原,走时卡宾其把儿子装在一木箱里紧紧地捆在骆驼上,由于解放军追赶得急,骆驼走失了。卡宾其后来定居甘肃阿克塞,他日夜想念生死未卜的儿子,并多方打听希望能找到他。偶然一次听到新疆到阿克塞参观的参观团的人说,哈密农五师子弟学校有一个当年剿匪时在巴里坤草原被解放军拣回来的哈萨克小男孩。卡宾其激动不已,认定那就是他当年丢失的阿克列姆。经当地政府的协调,派一名翻译随同卡宾其一起到哈密认领儿子。据说卡宾其在认领时反复问孩子的养母是谁,生怕养母舍不得孩子,不让孩子跟他走,当时校长回答,阿克列木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是解放军和人民共同把他养大的。随后的两天,学校专门安排援朝与父亲一起吃住,促使父子感情的尽快建立,卡宾其还领着儿子上了趟街,给援朝买了一双新皮鞋和围巾。临走时,为了表达对解放军抚养孩子的感激之情,卡宾其说孩子名字不变,就叫援朝·阿克列姆,要让他永远记得这份感情。

援朝走后我们和他便失去了联系,但同学们仍然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他离开哈密后的情况,听说他后来上了甘肃省邮电学校,毕业后回阿克塞在邮电局工作,后因婚恋受挫离开阿克塞调新疆阿尔泰邮电局工作直至退休。

作者:李浦昌, 1951年进疆,曾担任兵团哈管局工会主席、党委组织部部长、纪委副书记等职。2008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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